22. 没脸(1/5)

廖嬷嬷见我望着一地价值不菲的物件出神,忙伸手来掐我的脸道:“看什么看,想摸点东西回去是不是?我告诉你,这些东西都是记在账上的,少了一样就要你的命!”

我被她掐得魂都要飞了,连连嚷道:“不敢摸不敢摸,给我十个胆子都不敢!”

廖嬷嬷睁圆眼睛瞪了我一会儿,转而吩咐一旁弯腰擦拭花瓶的小丫鬟道:“阿陶,你告诉她该怎么做,我得去清点别的东西了。”言罢高昂起头,白鹅似的傲然扫了我们二人一眼,叮嘱道:“可别让我发现你俩偷懒,不然抽死你们!”

然后便转过了身,扭着她那矮肥的身子朝另一头院子走去,唯留我和小丫鬟阿陶在原地喝西北风。

阿陶是个面容稚嫩的小姑娘,长得又瘦又高,倒也还算清秀,就是那张营养不良的脸略有些蜡黄,一看便知道是没有吃饱穿暖。她瞅着廖嬷嬷走远了,方才那副一声不吭的模样便霎时间散了架,直朝着那老婆子离去的方向狠狠咒骂道:“老不死的臭婆娘,准是一个人跑去打瞌睡了,把重活儿都丢给我们干!”

我看着地面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诧异道:“这么多东西,该怎么整理?”

阿陶听罢回过神来,俩黑漆漆的眼珠子绕着我转了一圈方才道:“你哪儿来的,这都不知道怎么做?”

我凝神想了想,便照着昨夜的谎话顺水推舟道:“我是楼夫人那里的堪花儿。”

“哎哟!”阿陶一听到楼颐的名号,见了鬼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就那个有传染病的疯子?”

“传染病?”我疑惑道,“什么传染病,你们都这么避嫌?”

“你不知道还伺候着她,你是不是傻?”阿陶瞠目结舌道,“大伙儿都知道她是从西域来的,一进府就又吐又拉,还长一身红斑,怪恶心的。”

“唔,恶心是恶心,也终究是将军的女人,你们这么说她真的好么?”我不解道。

“你是真的傻吧?”阿陶苦着脸将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冷幽幽地说道,“老爷宠信她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天天瞧着她吐啊拉的,谁看得下去——?自然是没亲热多久就扔边上了,如今她的身份还不如我们这些下人。”

我拧着眉头思忖半晌,而后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传染病’该是水土不服吧,从西域到中原来,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也不可能会传染。”

“什么是水土不服?”阿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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