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对话（2/2）

黑暗深渊的态度变得逐渐低迷，这一点从它的喘息中便可试探出。它说出的音调极低，但却依旧被侯凌鸣与戴少昌听得一清二楚：“奥丁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你不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这就是无知的你得出的结论吗？”

“不，这是公认的。”黑暗深渊的声音变得更加低迷。

“公认？奥丁？还是海姆达尔？别搞笑了......你该清楚的......他们在畏惧我的回归......”

黑暗深渊再次陷入了沉默。到了这一刻，即便是戴少昌也已经完全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谁都能够看出，侯凌鸣此刻的表现远远胜过那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他们叫你来办什么事？扼杀我？”

“不，我是自己来寻找您的......”

黑暗深渊的态度彻底软了下来，就连称呼都完全变了样。

不料，听完这话，侯凌鸣的声音却再次变得低沉：“怎么？他们觉得现在的我，都不配被他们放在眼里了吗？”

“不敢。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追寻您的踪影。尤其是海姆达尔，他更加信奉您还活着......”

这一次，轮到侯凌鸣沉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无尽黑暗之中的魑魅魍魉也尽可能的克制着己身的摩擦声。他们不敢惊扰这一位的存在。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位的身份曾经意味着什么。岁月并未能磨掉他的锋芒，即便是放肆，也远远轮不到它们。

浓郁的血腥味传入了侯凌鸣与戴少昌的嗅觉，侯凌鸣此刻的精神恍恍惚惚，刚才的一切自然不是他所操控的。就像是在海关要塞之时，令青眼暴君龙臣服时的情景一样。

他不明白自己的身体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但可以肯定的是，必然是涉及到了“神”，甚至是超越了“神”的存在。

“回去了，无论你是否要告诉他们，我还存在的消息.....我还是我......一万年前结束了那一场暴乱......现在也一样可以结束他们的时代......”

侯凌鸣转身回去，这是他体内意志操控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戴少昌也同样彻底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他跟着侯凌鸣的身影快步跑出，周边的黑暗渐渐变得虚幻。待他再次回首，黑暗深渊的恐怖早已荡然无存，熟悉的现代化都市再次浮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戴少昌从未想过多年的玩伴竟然会有如此的威风。时间、街道、天空......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只有那一片倾盆大雨依旧存在着。

“凌鸣......”

“别问......带我回去......”

侯凌鸣抬头冲着戴少昌笑笑，他已经完全脱力。身体内的意志操纵了他的时间太久了，以他龙骑士的身体素质根本无法持久支撑那份力量与气势。一瞬间的威风，换来的是几日休养生息都恢复不过来的疲惫感。

“噗通！”

侯凌鸣一头栽在了雨水之中，戴少昌赶紧上前扶起。作为从小就相识的玩伴，他知道，比起秘密的真相，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回到自己熟悉的安全地点，才是上策。保不齐，那一片可怕的黑暗再次追溯而来。

雨水冲刷着一切，那一抹火山橙的保时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戴少昌扶着侯凌鸣缓缓走在四下无人的街，靠在他肩膀上的这个少年，就在不久前，呵斥了一位疑似“黑暗源头”的存在。

旋转的暴风雨拍打在两名少年的身上，衬衫也好，雍容华贵的外套也罢，此刻都已经被大自然的馈赠彻底浸湿。

街道上没有人会在这种暴风雨中横行，就像是黑暗之中的毫无生机的死寂。但环境变了，深渊化成了城市的转弯角，鬼魅变成了无言的行道树。

戴少昌并不会将这一切的具体经过大肆宣扬，他很清楚，这其中可能造成的影响有多大。若将这一切传回骑士圣殿，说不定骑士圣殿的高层会对侯凌鸣采取非常手段。

他并不清楚，侯凌鸣对于骑士圣殿有多重要，他只知道，自己并不想失去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对于今天零散记忆，他权当没有发生过。所谓的恐惧，在经历之后的回忆中，也并没有那么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