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掌 除夕快乐（2/2）

形形色色的商界大亨们脸红脖子粗，还是不忘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试图学得西方贵族们的天生气质。几乎每一位的身后都有着一位提着价值不菲的法兰西进口红酒的靓丽女郎。

这是商界的一种潜规则，身后的女郎同样是其身份的一种象征。美其名曰，她们常常被称为“秘书”、“翻译”，甚至是临时开设的一个不知名的“部门经理”......

侯凌鸣在这一场年会之中喝了不少的酒，因为父亲滴酒不沾的习惯，他也常常为之代劳。

厅内的温度不冷不热，不少大叔却已经扯下了特意套在皮囊之外的名牌西装，舞动的场面宛如一个个孩子。此前所谓的贵族神态早已在酒精的挥发之下荡然无存。

因为重政轻商的缘故，他并不是十分看得起这些所谓的企业家，但却也常常佩服着他们。他们承载着一个家庭的大山，男人的天性在其重担之下难以找到可以宣泄的机会，如今这些商业大亨在当年何尝不是一个懵懂不知的少年......

他看着在厅内疯着的叔叔们，默默地摇了摇头。披上自己的外套，与父亲以及几位还算熟悉的叔伯简单的招呼了一声，便退出了这场一年一度的盛宴。

扶着装饰奢华的圆形栏杆，在一位好心的服务生的搀扶之下，他走出了酒店的大门。迎面吹来的一阵西北风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走出身后这一幢豪华的建筑，才能让他记起现在的季节正值寒冬。

侯凌鸣缓缓地打开车门，轻轻按下启动键。他什么都不想做，代驾已经接单，只需要静静地躺在副驾驶那毫无舒适度可言的塞到座椅上便可。

车顶的灯光很快的熄灭了，他再一次置身于黑暗之中。回忆起前不久的那一次与黑暗深渊的对话，他早已将这一场景重复了无数次。从一开始的心有余悸，到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意识也在酒精的麻痹下渐渐模糊。若不是代驾打开车门之后的呼唤，或许他将在这并不算保暖的车厢内渡过这寒冷的一夜。

代驾驾驶着的F并没有再次开进黑暗深渊。侯凌鸣很清楚，想要再次进入黑暗的笼罩，料想上一次过后，它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再次出现。

平平安安的生活在这种世道之中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没有人能够避免战争，虽然人类已经空前的团结。但敌人依旧存在着，只是从人转变成了“妖”。尤其是像侯凌鸣这样的人，安稳并不是他一生的使命。他很清楚这一点，就像是孩子们非常明白一加一等于二一样。

“叮！”

侯凌鸣的手机屏幕亮起，无数条信息伴随着的零点时分的钟声响起，而涌入了他的信息框。各种各样的除夕祝福被他轻轻掠过，他从来不发这种毫无意义的祝福语，但却总是收到很多。

“除夕快乐！亲爱的侯凌鸣！”

一条简简单单的信息引起了侯凌鸣的注意，这是他唯一认可的正牌女友。虽然远在法国巴黎，但距离并未能切断他们隔空的联系。青春懵懂之时便已经在一起的人，岂能说断就断？

即便侯凌鸣身边，此刻已经不缺这样的女孩......

侯凌鸣飞快的按着手机屏幕上的键盘符号，迅速地回应着她的消息。每逢佳节倍思亲，他并未能与这个女孩共度良宵，但每每过节，第一个想到总是她，没有之一。

“嘁！这两年来，你跟她只见过寥寥几次，发过的消息却几乎比得上你与其他所有女人联络所加起来的总数。人类啊人类，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侯凌鸣体内那个声音再次出言，言语的调调似是嘲讽，但表达的意思更多的像是疑惑。

“这就是爱情吧。”侯凌鸣苦笑一声。

“她能满足你什么？身边的陪伴？原始的欲望？以你们人类的审美观而言，她的外貌身材并不比其他陪着你的女孩更加惊艳吧。”

“我已经回答了，这就是爱。”

“可你说不出一个该有的逻辑与道理。人类总是这样盲目，凭借着主观感应去选择一些错误的决定。”

“或许吧......不过，我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