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节目不好看?那就开一开金手指吧(一万六千字!)(1/3)

《年轻的日子》紧急开会。

陈必裘问:“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怎么还会带着艺人到水边去?都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李真真马上说:“这件事怪我,是我觉得现在的录制内容有些平淡,所以才提出要让他们到水库边上钓鱼,没有充分考虑到安全性的问题。”

陈必裘看了李真真一眼,后者脸上充满了自责。

见状,陈必裘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郑和宋却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跟导演也没有关系,明明就是蒙粒她自己不注意,非要穿个高跟鞋去水库边上,到了那里,我们都提醒了她不要靠近水边,她非要在那儿让人给她拍照,搔首弄姿的,结果自己没注意,一脚踩空,怎么能怪我们,现场都是有视频记录的。”

“就算都是蒙粒她自己不小心,她是不是在录我们节目的时候出的事?”陈必裘语气严肃地质问郑和宋。

郑和宋还想要继续辩解,说:“就算是在录我们节目的时候出的事,可我们也不是保母,怎么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她?”

陈必裘一巴掌猛地拍在桌子上,发出“砰!”一声巨响。

这一声巨响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陈墨的笔都吓得掉到了地上。

她赶紧弯腰捡起来。

陈必裘怒目而视,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说:“这些话你们能跟观众说吗?能跟蒙粒的粉丝说吗?”

陈必裘突然发这么大的火,再也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了。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该怎么给一个交代才是我们要讨论的事情。”陈必裘深吸一口气,“要是这件事引起了舆论,被别人质疑我们节目不顾嘉宾安全,没做好保护措施,别忘了两年前有个节目因为嘉宾录制过程中突然去世造成的后果,整个节目都直接没了!”

陈必裘一番话说得任何人都没脾气了。

他看向李真真:“你跟我一起,今天晚上回市区,我们必须在今天晚上把蒙粒和她的经纪团队安抚住。”

他又看向郑和宋,说:“和宋啊,这里就交给你了,比较幸运的是,今天发生这件事,没有别人在场,现在网上还没有传出风声来,你交代所有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其他艺人那里,各组去做好安抚工作。”

陈必裘雷厉风行地把所有的任务都给布置了下去。

每个人都依照吩咐办事。

这一刻,李真真虽然是总导演,却同样是听陈必裘安排办事。

就像节目组里有人说的,《年轻的日子》虽然名义上的总导演是李真真,实际上的掌舵者仍然还是陈必裘。

这个团队大部分都是陈必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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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艺人落水这种事,完全超出了李真真的预料,也让李真真的情绪难以控制地低落了下去。

《年轻的日子》从录制第一天起,似乎就触了霉头似的,不断地发生各种各样的问题。

每当李真真觉得情况有所好转的时候,就会出现新的问题。

李真真这几天都没有睡好,平均每天睡眠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真正开机录制以后,她就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每天都在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推着走。

蒙粒落水,李霞跑过来大骂他们一通不说,还直接把蒙粒给带走了。

最击溃李真真的,不是以上种种事情,而是刚才坐在工作间里,陈必裘发飙的那一刻。

李真真清晰地看到了自己跟陈必裘之间的差距。

以前李真真一直觉得自己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才华和足够丰富的经验,完全可以胜任一个节目的导演身份,而不用再做一个副导演。

她心气高,想要做自己的节目,不想让节目的铜臭味太重,甚至觉得陈必裘那一套已经很老派了,终将被淘汰。

可真正当问题出现的时候,陈必裘可以马上思绪清晰、干脆果决地做出种种安排——李真真一个字没有说,任由陈必裘代替了她,说出原本应该由她说出的话,看似是她尊重陈必裘,但只有李真真自己知道,在那一刻,她脑海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安排。

是的,直到那一刻,李真真才意识到自己跟陈必裘之间真正的差距。

-

陈必裘开车,李真真坐在副驾驶座上。

夜色茫茫,一条路蜿蜒曲折。

陈必裘看了李真真好几眼,李真真都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

“这是被吓到了?”陈必裘问。

“啊?”李真真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是,就是最近太累了,今天又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可能有点太突兀了,我没回过神来。”

“你第一次做导演就遇到这些事,没能马上反应过来是很正常的事,用不着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陈必裘却一眼看出了李真真的纠结所在,忽然转而温声安慰,“更何况,不是这件事,也会是另一件事。”

“什么?”李真真没有听明白陈必裘的最后一句话。

陈必裘说:“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李霞还是会找到一个借口,把蒙粒带走的,蒙粒不会留在这个节目里,在发生了第一天的事情以后,这件事就注定了。”

李真真说:“我以为他们会至少等到第一次录制结束,或者是这一季节目结束。”

“也许吧,如果没有发生落水这件事的话,但我反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陈必裘说,“她自己不想再留在这个节目里,我们也不想让她继续留在这个节目里,只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她不好开口,我们也不好开口,谁一开口就成了不讲信义的那一方,现在好了,李霞那么不讲情面地直接把蒙粒给带走了,未必没有这样的想法。”

李真真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今天晚上带着我一起去找李霞和蒙粒,是为了把人劝回来。”

“该劝还是要劝的,面子上的事总是要做到位,不过她们肯定是不会再回来了。”陈必裘笃定地说,“我们今天晚上过去,只要是要安抚住她们,别拿着落水这件事节外生枝,反咬我们一口。”

“怎么咬?”

“说我们节目组安排不合理,或者是装可怜卖惨,只要想咬一口,手段很多,随便拿一个都能演。”陈必裘说,“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的演法。”

李真真脸色马上就变了。

陈必裘:“第一件事,搞定她和她的团队,让她们不要乱说,至少对外,我们是和平友好地分手,第二件事,找到新的嘉宾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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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年轻人小屋里,一群人忧心忡忡地坐在一起,这几天好不容易改善的气氛,又在今天晚上一夜回到解放前。

“也不知道蒙粒怎么样了。”宋林欣说。

“只是呛了两口水,问题不大。”李治百说。

住了八个人的年轻人之屋,现在只剩下七个人。

蒙粒终于还是走了,以这样一种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式。

“那蒙粒走了,我们节目还要继续录吗?”

“为什么不继续录?”李治百说,“难道这个节目没有蒙粒就录不下去了吗?”

“可之前不是说,以后我们的节目要改成做任务这种形式吗?今天第一次做任务就出事了。”宋林欣脸上充满了担忧。

“你是担心我们以后录节目,也会遇到这样的安全问题?”李治百问。

宋林欣点点头,“我知道蒙粒今天落水主要是她自己的原因,她自己没有站稳才掉下去的,可是,如果节目组做好了相关的准备,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做好一些防备措施,也不会这么危险,今天蒙粒落水以后,只有你们两个人跳下水去救她了,如果没有你们两个人,谁会去救她?”

宋林欣质疑的是节目组没有做好准备。

她这句话让其他人都陷入沉思。

确实,今天蒙粒落水以后,只有彭之行和李治百两个人第一时间跳下了水去救蒙粒,现场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人下去。

事情发生以后,既没有任何提前准备好的救援措施,也没有相关的装备可以帮助他们。

颜良说:“是不是因为这个行程本来也就是临时计划的,所以没有准备那么多?”

“如果是一条小河什么的就算了,水库的水那么深。”宋林欣双手抱在胸前,似乎被蒙粒出事弄出了心理阴影,心有余悸。

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彭之行说:“落水这件事,肯定没有人愿意发生,所幸蒙粒并没有真的出事,我觉得林欣说的也很有道理,既然节目组拉着我们去了水库边上,就应该有相关的防范措施,稍后我们跟节目组谈一次吧。”

“嗯。”李治百点点头,“我也支持要跟节目组谈一次,不仅是这一次防范措施的事情,还包括后面的录制,我说实话啊,现在的录制真的没有太多意思,本来说的是要研究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但现在只是把我们几个人放到一个屋子里面住几天而已,我们每天就是聊天、打游戏,没有任何实质型的交流,当然,很多慢综艺都是这么拍的,可能拍出来也挺有趣的,但至少我现在已经觉得每天的拍摄没什么意思了,不知道你们什么感觉。”

“我也有这种感觉。”宋林欣直接举手,说:“我其实很喜欢大家,可是像现在这样每天就在这个屋子里打转,跟坐牢一样。”

“原来你们都有这样的感觉?”萧云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腿说道,“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呢,我看大家都那么开心,其乐融融的,都不敢说。”

“都是演的。”李治百瘪着嘴,摇摇头,“也不能说是演的吧,就来录节目,大家肯定都是打足了精神,在镜头面前给出最好的状态,但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的情绪反馈,全靠我们自己硬给情绪反应,久而久之就真成演的了。”

陆严河跟颜良面面相觑。

他们两个人没有想到,大家会突然开始讨伐这档节目。

从宋林欣的指责开始,到李治百对拍摄的质疑,陆严河本来以为这个节目最大的问题是李治百和蒙粒的冲突,结果现在发现,在别人眼中根本不是这样,原来大家都在心里面暗自质疑这个节目本身的设置。

“那我们怎么办?要去跟导演组说吗?”宋林欣问。

李治百犹豫了一下,问:“你们怎么觉得?”

彭之行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意见。

宋林欣也摇摇头,说:“现在其实也才是第一次录制,我们也不知道节目录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当初李真真导演来跟我说这个节目的时候,我其实很被她的理念打动,今天才第四天录制,我们现在就去质疑她的拍摄方式,会不会不太好?”

李治百说:“不是质疑,但我们现在确实是碰到了困境,至少我们几个人都不知道要在这个节目里做什么,对吧?我们得跟导演沟通一下,弄清楚我们到底应该在节目里做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弄清楚呢?”彭之行问。

“嗯?”

彭之行说:“导演组的理念其实很简单,他们希望一切由我们自己做决定,对吧?让我们自己探索成为朋友的空间和可能,既然我们都觉得不知道该做什么,那这样好了,我们每个人提出三件最希望我们大家一起做的事情,大家认为我们怎么做,有可能能够促进我们彼此更加了解,成为朋友,我们把它写下来,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在这里集合,一起公布,然后对这些事情进行投票,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得票数最高的,我们明天一起去做。”

宋林欣有些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好。”

秦智白说:“可以不写吗?你们做什么我都可以,我想不出来。”

“你都还没有想就想不出来。”李治百斜了秦智白一眼。

彭之行拍拍秦智白的肩膀,说:“你可不能坐享其成。”

-

工作间里,郑和宋难以置信地坐直了起来。

这几个艺人嘉宾,是在搞什么?

就在节目组自己还在因为蒙粒落水的事情而坐立不安的时候,他们竟然突然开始思考节目后续要怎么拍了?!

郑和宋只觉得这档节目突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感觉哪哪都不顺。

彭之行、李治百、宋林欣几个人对这档节目的疑虑,其实也是郑和宋自己内心中的疑虑。

几天下来,郑和宋自己都觉得这不是常规节目的拍法。

如果不是陈必裘做制片人,郑和宋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

现在,几个艺人竟然开始自己设计节目后面要怎么拍了?

郑和宋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得告诉李真真和陈必裘一声。

-

做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大家尽快地熟悉起来,成为朋友?

陆严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思索着。

他是真希望这个节目能好。

所以,该怎么做?

陆严河对综艺节目是真的一点不懂啊。

他愁眉苦脸,茫然不已。

等等——

忽然,一抹灵光从他脑海中划过。

他是不懂综艺,可是,他也看过不少综艺节目啊!

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也经历了一个综艺节目爆发的时代。

陆严河突然就激动兴奋了起来!对啊,他可是有金手指的人!

你怎么把自己最大的宝藏给忘记了?

穿越过来这一年,陆严河越来越适应这个世界,也越来越把自己当成这个世界的人,以往的一切都仿佛成了昨日的梦境。

他总是觉得,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新人,即使说什么,也不会有人听,不会有人在意,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现在就可以把那些成功的案例复制过来的可能性。

但是,《年轻的日子》这样一个节目设备,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容器——李真真想要百分之百地去做一个不被节目组干涉的、年轻人的交友节目,在这个框架之下,他们想做什么都可以。这不就是一个可以让陆严河发挥的舞台吗?

陆严河眼睛蓦地亮了起来。

就像之前那个狼人杀的游戏。

这个游戏在年轻人中有多热门,陆严河是知道的。

陆严河的思维就像是突破了一道桎梏,重新站在了另一个视角,去看待自己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

半个小时以后,所有人在客厅集合。

“好了,大家来公布一下自己的想法吧。”

彭之行首先公布了自己的想法。

“一,大家一起给这个房子做一下装修,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这个房子。”

“这可是个大工程,明天一天搞不定吧?”李治百马上说。

彭之行:“搞不定的就以后再说,你先听我说完。”

“二,搞露天烧烤。”

“三,你们作为幕后人员,帮我完成一期《之行》的录制。”

宋林欣马上说:“我投第三个想法一票,我早就想到知道访谈类节目要做什么幕后工作了,特别感兴趣。”

“我也是。”萧云跟着举手。

彭之行笑着摆摆手,“我只是抛砖引玉啊,你们每个人都先把想法说了,我们再一起投票。”

于是,大家一个接一个地说了起来。

大家的想法纯粹按照自己的喜好来的,天马行空,要么是跟彭之行“露天烧烤”一样很普通的活动,要么就是“一起去北极看极光”这种听起来很浪漫、实际上节目经费根本无法负担的活动。

随着大家想法一个接一个的说出来,大家心中都慢慢地有些打鼓起来,听到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有意思的、让大家内心产生“就是这个!”的想法。

相比起一开始听到彭之行提议时的兴奋,现在大家也渐渐地有些意兴阑珊了。

工作间里,郑和宋看到他们的气势慢慢地弱下去,不禁嘀咕:“真以为想一个有意思的点子这么容易呢?”

这个时候,颜良把自己的点子说完了,彭之行看向陆严河,说:“严河,到你了,你有什么想法没?”

陆严河点点头。

他说:“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不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觉得可能能够帮助我们更加地熟悉和了解彼此,三个游戏。”

“游戏?”彭之行听到陆严河想的是三个游戏以后,不免露出了几分诧异之色。

其他人也都纷纷露出疑惑,甚至有点失望。

他们这几天基本上都是在玩游戏,早就玩腻了,怎么陆严河还是让大家玩游戏?

陆严河也看出来了大家的失望。

他说:“跟我们之前玩的游戏不太一样啊,大家可以先听一听。”

彭之行也察觉到大家的情绪低落了下去,说:“我们先听一听吧,最后再投票。”

陆严河说:“第一个游戏叫我有你没有,简单来说,就是每个人说一件我做过但是其他人没有做过的事情,比如我十五岁就出道了,颜良也是,其他人都没有,没有的人就要放下一根手指,我们现在七个人,每个人说一件事,谁最先把五根手指放下来,谁就输了。”

“噢哟,这个游戏有意思啊。”李治百第一个说。

“至于输了的人有什么惩罚,就大家定吧。”陆严河说。

彭之行给陆严河比了个大拇指,说:“这个游戏可以啊。”

陆严河笑了起来,“第二个游戏也很简单,害你在心口难开。”

“什么开?”李治百一脸诧异。

陆严河笑着说:“我们每个人在卡片上写下一个词或者一个动作,然后给彼此戴到头上,除了我们自己,任何人都可以看到我们头上的信息,我们要想尽办法让这个人说出这个词,或者做出这个动作,一旦做出来,就被淘汰。”

颜良惊讶地看着陆严河,说:“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游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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