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粘腻（1/2）

林白灵在胡同里过着惬意的暑假,早晨起得来就和奶奶出去买菜，起不来就跟着齐正霆赖床，家里的伙食交给齐正霆负责,齐正霆属于豪放派,手脚麻利，一桌子菜不出半个小时他能搞定。

吃过饭她会抽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学手语,晚上再跟着新闻学，齐正霆为了让她远离电脑,在房间装了一台电视，专门给她看新闻联播。

几天下来,无业游民齐正霆也学会几个手势了，时不时要和她比划一番。

这天老爷子看见他在院子外头,对着窗户里的林白灵比划。

老爷子背着手问他：“你是真会还是假会,这比划的什么，你也教教我。”

齐正霆停了手指头的动作，一本正经道：“这个不能教您。”

“怎么,怕我老头子学不会？”

“学会了您也用不着。”

老爷子不乐意了,“瞧不起人啊，老头子就不能去做义工，我就不能去福利院帮忙，聋哑人也嫌我有老人味儿？”

齐正霆咧嘴笑,“我不学那些,我学的是谈恋爱，谈恋爱你用得上？”

老爷子脸上的褶子一动,“行，我用不上，你学吧。”

说是让他学,老爷子却不走，仍旧在石榴树下看着。

他家歪歪比划半天，孙媳妇根本就不搭理他，他到窗前敲了敲，孙媳妇干脆把帘子拉上了。

老爷子在石榴树下讥诮一声，“你这恋爱谈得也太差劲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问问你奶奶，什么时候轮得到她给我甩脸子。”

齐正霆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这不是给我甩脸子，她在学东西需要安静，我奶奶还用得着给您甩脸子，她不痛快给您饭里下点药就分分钟解决掉了，要不是我奶奶脾气好，您能好好站在这儿和我聊天儿？”

老爷子低哼：“你怎么不找个脾气好的？”

齐正霆迈着懒散步子往屋里走，“她这对我已经很好了，一般人她还不搭理。”

林白灵除了早起刷牙的时候会干呕两声，自认为食欲还算可以，齐正霆做的饭比奶奶做的合她胃口，她能多吃一两口，当然，也仅限于一两口。

老人正好相反，总是以为她食欲不振，她那两口饭对于一个孕妇来说，饭量实在过小了，奶奶总是一个劲让她多吃多吃，偶尔爷爷也要加入，她最多再吃一口，筷子放下再不会端起来。

日常催饭又开始了。

催得急了，林白灵看着自个老公，说：“齐正霆，我吃不下了。”

齐正霆开始反击两位老人，“说多少回了不要为难人，怎么老是不听呢，她就是小鸟胃，多吃一口就撑爆了。”

奶奶：“吃这两口饭，营养跟不上，孩子怎么长。”

“怎么长不了，他妈吃这点饭不也长这么大高个，他爱长不长，你们别烦她。”

齐正霆把两边人马冷嘲热讽一番，催饭才算结束了。

林白灵默数着，数够一分钟她就起身“先行告退”。

老爷子瞥了她一眼，看向齐正霆，“你们屋子不算大，放个结婚证也绰绰有余了，怎么把结婚证藏我床底下了？”

奶奶和林白灵同时看向齐正霆。

齐正霆微顿，舔唇嘿嘿笑了两声，“没事儿您翻床底做什么？”

“没事儿我就不能翻，我也惦记着看看我的结婚证，行不行！”

齐正霆挑起眉梢，“行啊，您找着了吗？”

“……”

“就算找着了您也拿不起来，都化成灰了吧，一捏一手渣渣。”

林白灵垂首，抿唇憋着笑。

老爷子绷了一会儿，终究是崩裂了，“我也没有那么老！”

饭后林白灵在胡同里散步，一看到点了就马上回去冲了个澡，雷打不动坐床上看新闻联播。

齐正霆贴着她坐下，大掌往后摸上她的腰，轻轻揉捏，头凑到颈窝里闻了闻，“洗澡了？”

“嗯。”

她的视线依旧停留在电视上，目光沉静，一瞬不瞬的，仿佛电视角落的那个不断动作的手语手持人是她的心上人一般。

他的指腹抚上柔软的耳垂，在她耳边低语：“老婆，今晚带你出去玩。”

林白灵小小挣了一下，没有怎么用力，“我不出了，你去吧。”

“你不去我自己去没意思。”

他柔软双唇贴上去，轻碰到了她的嘴角，又凑得更紧了，分分钟要热吻的意思。

自己媳妇儿什么性情他最了解，比起李柔依之流，杠铃大气着呢。

他们都以为她是母夜叉那样的厉害角色，其实她不怎么管他，玩吧，十二点之前回家就行，过了十二点，也不是啥大事儿，他说两句好话也就过去了。他偶尔来一根烟，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天心情不好，没发飙呢他就自动掐了。

特别是见了他妈回来之后，大概看见他爆发了一回，这几天对他好声好气的，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夜里吹着空调睡觉，她醒来还会惦记着给他盖上被子。

“别闹，我看电视……”

未尽的话被堵在唇齿之间，他的手翻越裙摆，来回摩挲。

老旧的空调不甘寂寞，“吱吱”送着风，电视播音嗓音浑厚，带着一股正气，盖过了亲密的接吻声。

奶奶说了，怀孕先不要换空调，担心动了胎气，林白灵除了吃饭问题，其他的琐碎事情都不甚介意，听长辈的她乐得清闲。

“又来了……”林白灵拉住他的手，一双眼染上了情义，水亮如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