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二.2(2/2)

同桌同学听得呆住,两眼发直。

想说,全世界的文艺人,都喜欢在法租界压压马路、喝喝咖啡、拍拍照、看看书、写写文章……那是一种情结,那是东方巴黎的梦乡,那是能让你如痴如醉、魂牵梦萦,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的地方。

想说,“武康路的旧式洋房被树叶遮掩着,但透过外墙依稀可见斑驳的厚厚沧桑,这就是上海,多少文豪在这里肝肠寸断,多少佳丽在这里醉生梦死……”

都说不出来。

“朱载垣,那都是历史了。我光知道你拒绝拍戏邀请,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一个愤青?我和你说真的,你回家好好说说房子的事情,你一来就是复旦校草,又高又帅,就差一个‘富’。

做了高富帅,好娶白富美,晓得不?”

朱载垣完成一段游戏,抬头,慢悠悠的语气:“朕的家人住哪里,哪里就是紫禁城。”

朱载垣自以为很威风的一句话,他同学当他是“天真幼稚”。

“朱载垣你可别犯倔,谁不想名垂千古,做贵族的祖宗?可谁做到了?这个世界上能做到的人太少太少,古往今来,就一个穷人出身的朱元璋。”

朱载垣不想搭理他,轻轻呼吸一口,对张江校区的空气,小小的满意。

空气,空气,这个时空,最要朱载垣和徐景珩无法适应的就是,空气。当然还有河流和吃水问题。

野泳那是不用想了,住处只能安排在天然氧吧,滴水湖附近。日常的无污染新鲜蔬菜水果,那价格……徐景珩已经习惯,朱载垣从来没想过,吃个饭,要那么贵。

产自日本的香印青提,市场售价500人民币一斤,一串就是一斤多;白宝石草莓,700人民币一斤……家里的王婶说,一份果盘,一千美金,朱载垣差点吐出来嘴里的草莓。

什么时候,日本的东西那么贵了?真的不是,上海的一条松江毛巾,一百两银子,卖到日本就是二百两银子的时候了吗?

当然,国内也不是没有好东西。

比如那世上仅存的几颗老茶树、农科院研究出来的一些新品种果蔬……

周末,朱载垣在家里打游戏,有人给徐景珩送一袋礼物,王婶给煮了,他剥开一个煮熟的红薯尝尝,农科院送来的新品种,软糯香甜,口味很好,估计……

“估计不好推广。”徐景珩微微叹气,“一般人没有那么多时间讲究吃食,有时间讲究吃食的人,不会吃它。”

“进口水果多,不光是国内食品安全的乱象,另一个原因是,没有热带领土,秋冬水果必须进口。徐景珩,我要做一个成本低的空气净化器……”

具体的,他还没想好。

“唯有空气,不分阶级。”

徐景珩因为小孩子的“叛逆”,情不自禁地笑:“10年的世博会,黄浦江两岸大量的棚户区、工厂……大量搬迁。世博会结束后,整个园区处于半荒废的状态。

原先位于黄浦江北岸的江南造船厂,也就是洋务运动时期建立的江南制造局,整体搬迁到长江上的长兴岛,如今只保留船坞、飞机库、办公楼一些,相对有历史价值的建筑,其余原始部分均被拆除。”

朱载垣一愣,在网上一查,瞪大眼睛。

“黄浦江沿岸稀缺的地理位置,造成土地拥有者,都希望等到土地疯狂升值后再进行开发,如今都在囤地。造船厂那块地的持有者·中船集团,暂时,也没有开发计划——本来暂时。”

徐景珩拿到合作开发权,朱载垣心动。

“要建一座农科院,我来研究,正好种一些作物来酿酒。”

“好。北京方面有人打听,朱载垣,你是不是黑了清华的官网?”

“不是我,是本院的一个师兄,一时失误进了复旦不甘心,又不服气清华的傲气。”

“不要大意。”徐景珩希望朱载垣做一些事情,但更希望他开开心心,“如今世界有些乱,类似是科技大战,不少暗网的黑客,都在被招安。”

朱载垣时不时看看暗网,自然明白,一刷这几天的热搜,瞪大眼睛。

“何为好人难做?乡镇人搬迁去城里,古天乐捐赠的乡村学校长满荒草,有人骂他沽名钓誉,不是真正的慈善家……骂人的到底是谁?谁最不希望国人里有好人?

航空公司老板,大骂科研院所的院士,老子就是要做院士,老子有花不完的钱,老子就是要打死你……两位院士进重症监护室,老板安心上班一个月,此事谁负责管一管……

徽州宴的老板娘遛狗,吓到孩子,对孩子妈妈大骂,你敢弄死我的狗,我就敢弄你的孩子,我有的是钱——网民查实,徽州宴酒楼一年收入几千万,纳税元人民币,老板一年个税100元人民币……

市民一句‘草包’被跨市缉拿,社区书记:骂我草包者,虽远必诛!

猥琐幼女案涉案人回国,声称爱国,粉丝数量惊人,国人智商的可忧还是现实的可悲?

家暴男……”

徐景珩一拍熊孩子的脑袋。

朱载垣瞪大眼睛。

徐景珩语气慢慢的,手上却扑棱乱他一头长发。

“暗网上的东西是极端的另一面,再看这些,手机电脑一起没收。”

朱载垣:“!!!”

朱载垣焉巴巴地投降,开心地放下手机和电脑,跟去玩水。

练功房、游泳池、藏书屋……徐景珩的房子,应有尽有。位于滴水湖附近,上海浦东新区临港新城,国内第二大人工湖,犹如一滴水,从天而降滴入人间,荡起层层涟漪。

内扼扬子江,外眺太平洋,雄踞东海之滨,周围一圈建设的住宅区,基本上以风貌各异的别墅为主,辅以部分小高层,呈阶梯状分布。

住户们推开窗门,就可以看到‘绿色地毯’般的大片芳草,水波浩淼、清澈见底的滴水湖。开车出行10分钟的路程,可见不远处的湛蓝大海……

这里将是上海新的居住中心,徐景珩会赚钱,更会花钱,为了在这里住的舒服,不光自建园子,联建公路,还挖通活水,建了一个小湖泊……

这就是朱载垣要做事的原因。

徐景珩不管到了哪里,他再会赚钱,他也是特难养的一个人。

徐景珩也是一头长发,长相还是华贵类型,但就像当年皇太后说的一样,徐景珩一看就是贵公子,“朝饮木兰之堕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故丰神如玉兮,倜傥出尘……”的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会各种垄断愚民、坑蒙拐骗吗?不会啊。那在这个社会,他要赚钱,凭他的能力再容易,那也没有多少利润。

朱载垣陪着徐景珩,在游泳池游几个来回,回忆自己查到的消息,小小的好奇。

“两年后,公司不给老宅?”

“老宅将来,有长子继承。长子不是老太太的亲生子,当年老太太生了两个女儿,老先生在外面养两个私生子……老太太咽不下这口气……

老先生和老太太,都是新上海人,多年一起打拼,赚下这般家业……我公司名下的资产……如果还有资产,捐出去。”

豪门争斗。朱载垣有模有样地一个感叹:“老太太英明,既然事实如此,不若一分钱不留。”

徐景珩想起老太太去世的儿子,失去双腿的二女儿,唯有沉默。朱载垣对强势的老太太有了兴趣,在老太太又打电话来催后,在一个周末,来到老宅。

老太太一看到他就是不满:“老三不喜这里,你呀,也不喜这里。”

朱载垣嘻嘻笑:“法租界最好的街道,空气里都是法郎和英镑的味儿。”

小道长的眼里没有钱味儿,老太太露出半嘴牙齿的笑容,拉着他的手,特亲热、特开心的模样:“朱载垣好,老三心软,苦自己。”

朱载垣知道,老太太把两个女儿都安排好了,只担心徐景珩,脸上的笑有了一分真心。

“老太太莫担心。三少会赚钱,也会花钱。”

老太太一乐:“我就知道他要没钱了。世博会的那块地,不盖楼卖,要做什么?”

“农科院。三少要酿酒,要先有好的粮食。”

“好。农科院好。诺,我也赞助一份子。”说着话,老太太吩咐助理,拿出一百亿的募集资金,“你们都不喜欢这房子,我就抵押出去,将来啊,直接把房子给银行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