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1/2）

阿尔举起手中的一套礼服：“先生，您忘记您在我家裁缝铺定做过衣服了吗？地址明明是您自己留下的呀！”

段非拙抓了抓鸟窝似的乱发。他哪记得这茬啊！

他从少年手中一把夺过礼服：“好了，你可以走了！”

阿尔用脚抵住门：“先生，您还没付尾款呢！”

段非拙头疼欲裂，只能回屋取钱。阿尔好奇地晃悠进屋里，背着双手，像只好奇的小麻雀一样打量四周。

“先生，您一个人住吗？”

“你在这里看到第二个人了吗？”段非拙没好气地说。

“我看出您还没有仆人！我愿意给您当贴身男仆！不要工钱，只求您教我奥秘哲学！”

段非拙的脑袋快炸了。他将礼服的尾款塞给少年，把他拎起来转了180度，面朝大门。

“我不需要仆人！”他推了少年一把。

“您需要的！瞧瞧您，如此不修边幅，伦敦的绅士可没有您这样的！”阿尔故作严肃说，“我不但能照顾您生活起居，还能帮您打扫屋子。等我学会了奥秘哲学，也许还能帮您打理交易行呢！求您收下我吧！”

他眼巴巴地望着段非拙。要是少年长了尾巴，现在可能已经像电风扇似的转起来了。

——救命啊！段非拙内心嘶吼。要怎么把这小子赶走啊！

石中剑狂笑：“哎哟，既然是送上门来的免费劳动力，你就收下呗！”

“可他要我教他奥秘哲学！”段非拙吼道，“我怎么教啊？”

阿尔打了个寒噤，紧张地东张西望：“先生，您在跟谁说话？”

石中剑又说：“约瑟夫不是给了你一些书吗？就给他读读呗。他要是学会了说明是个可塑之才，学不会就说明不是这块料，跟你的教学水平无关。”

段非拙冷静了一些。这把破剑虽然很不着调，但偶尔也会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他手上不仅有约瑟夫留下来的书，还有Z给他的笔记呢。这段时间他忙着盲盒那事，根本没时间阅读。仔细想来，也是时候去研读它们了。

他瞄了瞄满脸期待的阿尔。他的水平当然不可能做少年的导师，但没准他们俩可以当同学？

何况阿尔还愿意当免费仆人。这倒是让段非拙有些动心。这时代又没有吸尘器、洗碗机之类解放人类双手的科技产品，每天做家务都要了他半条命。如果阿尔能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躺平当咸鱼了，岂不美哉？

但是，万一阿尔发现了他的秘密，发现他对奥秘哲学一窍不通，该如何是好？

各式各样的念头在段非拙脑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人性可悲的弱点——懒惰占了上风。

“那好吧——”段非拙拖长声音，“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你好了。不过，能不能学会秘术，能学会多么高深的秘术，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得看你自己的天资。你若没有这份才能，不论谁当你的导师都一样。”

阿尔的脸庞亮了起来，整个人都像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