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生若只如初见(1/2)

“庄周,看什么呢?晚上一起去听演讲吧。”葛生喊了庄周一声,此刻的庄周刚上完古汉语赏鉴课,同学们走得差不多了,他正看着教室窗外的一棵树出神。

“演讲?什么演讲?”庄周问了一句,他的声音像是玉石相碰,给人清冷的感觉。

“我们人文学院组织的关于文学写作的讨论,请了各个学院爱好写作的人,还请了文学社、编剧社等等一系列社团的社长或成员,本来也邀请了你,奈何你这个诗言联社的社长没有任何回复。”葛生调侃了一句。

庄周转过身来。此时的庄周刚过了二十二岁生日,年轻,挺拔,但是不爱说话,气质中总带着一点沉郁,像极了一棵沉默不语的树,望着世间一轮又一轮的春夏秋冬。

“听说政法学院的林晚镜也会来,所以还是很值得一看的。”葛生眼睛里忽然放光。

庄周看了葛生一眼,淡淡道:“你此刻眼睛里放的光,比刚才提到文学时要亮,难不成,你对这个'林晚镜'更感兴趣。”

“你不知道林晚镜吗?”

“我不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那可是政法学院的学霸院花,成绩很好,听说小学还因此跳了一级,而且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有很多人,这次是冲着看她去的。”葛生兴奋地说道。

“那你呢,你是冲着什么去的?”庄周问道。

“我?当然是看美女去的,不看白不看,看到就是赚到。”葛生挑眉说了一句。

“果然。”庄周似乎翻了一个白眼,戏谑了一声,收拾书准备走。

“庄周,你确定不去看吗?你是不是男的呀?有大美女你不去看,不看你会后悔的。”葛生抓起自己的课本,一个跳跃,嬉皮笑脸地跟上了庄周。

走出学院楼的庄周,径直走向自己的自行车。

“会后悔?”庄周停下脚步,转身又问了一句。

葛生猛地点头。

庄周回复了一句,“几点?哪里?”

“晚上6点,报告厅,你从家里出来了跟我说一声,我下寝室跟你一起去。”

“好。”庄周说了一句,骑着自行车就走了。

庄周的家是一座三层窄楼,东西北朝向,这座小宅子有了一些年头,所以不贵,刚读大学的时候,他花了四十多万买下了它,按照自己的喜好修缮一番以后,别有一番意趣。他最喜欢三层的阁楼,就把自己的书房安置在了阁楼里。他也喜欢二楼的卧室,推开窗,东面能看到远处的龙脊山,往近一点看,不远处有一片油菜花地,每当春天的时候,油菜花成片成片黄澄澄的。西面的老墙上经常会有爬墙虎上来,夏天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绿油油的密密层层铺着,不留一点儿缝隙,风一吹,爬墙虎的叶子就一齐飘动起来,让人觉得,墙面仿佛活了一样。回到家里的庄周,先去了三楼,把书放进了书架,他忽然发现木质窗台上爬来了几片爬墙虎叶子,绿色的叶子像是一个孩子趴在窗台上偷偷地探头。

“可不许爬进我的房间哦,否则我的书都要被你们盖住了。”庄周冲着那一片爬墙虎叶子温柔地说了一句,这个语气,比之前对葛生说话柔和多了。说完,他走向窗台,轻轻扯下了爬墙虎,小心地把它绕到了下面的一根茎上。庄周发现,爬墙虎的茎上还长着粉红色的,像吸盘一样的“小脚”。

庄周洗了一个澡,因为九月份的天实在是太热了,他不喜欢自己身上有汗臭味。洗完澡的庄周坐在了书桌旁,打开了空调。他望着外面午后明晃晃的太阳,觉得有一点点茫然和晕眩,他忽然想到,自己住在这里,已经两年多了。

庄周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看着看着,他就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群小孩子的嬉笑声吵醒了,那些笑声清脆而轻灵。那是镇上村小的小朋友们放学了,正打打闹闹回家呢。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了呀。他搓了搓脸,起身去卫生间里洗了脸,刷了牙。葛生发来了消息,问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庄周回了一句:“不了,我吃了过去。”

厨房在一楼,庄周走下楼梯的时候,会听到木板发出轻微的咿呀声,日复一日,庄周每次都会留神听这种声音,仿佛只要每次听到,才会觉得宁静和安心。

庄周走到一楼,打开冰箱,拿出了一个鸡蛋和西红柿,他先是煎了一个荷包蛋,然后在锅里加了两碗水。等水烧开了以后,他切好西红柿,放进煮沸的水中,又加了一勺盐和一勺糖,拿着筷子搅拌了一下,最后放进了一把面条。

面条煮好以后,庄周发现厨房的闷热又让他捂出了一身汗。他盛好面条,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啤酒,他打了一个嗝儿,才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热了。

吃完面条后的他,又去快速冲了一个澡。年轻的庄周真的不喜欢任何异味。

走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要六点钟了。有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在庄周门口端坐着,“喵——”地叫了一声,猫儿看到庄周出来了,起身轻快地向庄周走来,弓起背蹭了蹭庄周的脚踝,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它来回走,来回蹭。然后又冲着庄周轻轻柔柔地叫唤了两声。

庄周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我没忘呢,小馋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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