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3/3)

“拜托,当初是谁扔下烂摊子给我收拾,自己跑去国外陪老婆?”

傅启明似有心虚地咳了一声:“我那是为了家庭不得不……”

“您是为了自己。”傅宣燎说,“我现在也是为了自己。为傅家活了那么久,我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认定他了?”

想到刚才回复短信,问什么事,时濛回复“来看星星”,傅宣燎的目光变得柔和。

“嗯,就他,没别人了。”

经历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傅宣燎来到了温暖如春的南方城市。

匆匆赶到时濛居住的民宿,下车时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雨。星星是看不成了,待到雨势减弱,两人去海边溜达一圈。

天是黑的,海也是黑的,阵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涛声入耳,踩在沙子里的脚步声也很清晰。

时濛没带拖鞋,湿漉漉的沙子灌入鞋口往脚心钻,傅宣燎见他走得别扭,大步上前矮身蹲下,捞住他两边胳膊,就把人背了起来。

时濛因为双脚忽然离地倒抽气,问他:“你干吗?”

傅宣燎说:“背你啊。”

“谁要你背了?”

“那我放你下来?”

肩膀被捶了一拳,傅宣燎“嘶”了一声:“当年在山上迷路,你可没这么凶。”

时濛默认他说的是最早的那个“当年”,心说那会儿不熟,当然凶不起来。又想,看来还没被咬够。

似是也想起后来的事,傅宣燎低笑一声,说:“还是凶巴巴的比较可爱。”

回到酒店,时濛就向他展示了什么叫凶得可爱。

他拉着傅宣燎进到淋浴间,打开头顶的花洒,让两人淋了场室内雨,浑身湿透。

傅宣燎比他高,他就踮着脚去够,要亲也要咬,呲着牙像只没吃饱的小花猫。

地下没铺防滑垫,生怕时濛跌倒,傅宣燎干脆又将他抱起来,抵在墙上,仰头配合他的肆意玩闹。

闹够了,傅宣燎不肯放他下来,抹一把脸上的水,问道:“纸盒里的东西,看了吗?”

时濛被他问得烦,倾身又要去堵他的嘴,被傅宣燎抻开的虎口卡住两边腮帮,继续质问:“想要有我的人生,还是没有我的?”

时濛被迫噘着嘴,艰难摇头,“就是不告诉你”的意思。

傅宣燎又使出威胁的招数:“不回答就不放你下来。”

听了这话,时濛却眯起眼睛似乎在笑,然后软在傅宣燎身上,呼出一口湿热的气,说:“在这里,也好。”

直到镜子前台面上的东西被扫到地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响,傅宣燎才想起自己曾用妖精形容过时濛,在床上。

如今的时濛又与之前那个不一样,更大胆,也更诱人,蛇一样攀附在他身上,红唇微启,喘息着问他:“你不想?”

怎么可能不想?

很久以前起,傅宣燎就对时濛抱有许多不堪的想象,想按着他接吻,想和他在任何地方。

这是藏在每个男人心底深处不足为外人道的卑劣心思,也是爱着他,渴望他,最直接的生理现象。

原来从来没什么强迫之说,从来都是出自本能。

也从来不需要忍耐。

将时濛抱坐在台面上,两人坦诚相对,抚摸对方胸前的图案,拂过荒唐事故留下的伤。

时濛第一次觉得自己没那么讨厌自己,没那么讨厌下雨。

他摩挲那算不上精细的图案,和其中突兀的烟疤,喃喃念道:“我在你身上。”

傅宣燎低头,亲吻那原本纹着火焰,如今还如火焰般炙热的皮肤,低声说:“你还在我心里,只要我的心还在跳。”

时濛抱着他的脖颈,感受动脉一突一突的碰撞。

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慢慢收紧,时濛忍不住问:“如果不跳了呢?”

“那就赶紧投胎,转世,来找你。”埋首在时濛怀里,傅宣燎将疯魔话语说得如祷告般平静,“不管你想不想要,你的人生,我必须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