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02(1/2)
身后一阵脚步声,随翦翦立刻关掉幻魔镜。他回头,是熟人。来人是祁门仙宗这一代掌门的首徒郑琪臻。
方轻尘和掌门是同一辈的,郑琪臻和随翦翦也是同一辈。
论资排辈,郑琪臻算是这一辈所有弟子的大师兄。大师兄性格温和谦逊,为人爽快,风度翩翩,是不少师弟师妹心里的男神。
宗门弟子都很乐意跟他亲近,随翦翦和大师兄的关系也不错。
“小随师弟,收徒大会快要开始了,你不去看看热闹吗?今年来了很多有天分的新弟子哦。”大师兄笑着对他说。
说起新弟子,随翦翦便想到他大哥说的师尊要收徒的那件事。
大哥大他足足有十八岁。父母去世后,大哥当家,拉扯到底下的弟妹。他自然是信大哥的。
大哥虽然一直讨厌他师尊,但并不会胡乱编话骗他。
难道师尊真要收新的徒弟了?
他刚这样想着,郑琪臻说:“小随师弟,知道了吗?你要有个小师弟了。”
“什么?”随翦翦连忙抓着郑琪臻追问,“你是哪里听说的消息?”
“宗门里已经传遍了。听说那个新弟子非常有天分,是个修炼奇才。这才十几岁,就已经筑基后期。很多师叔师伯都看上他了。就连掌门师尊都有意收他为入室弟子。”
“不过那新弟子挺心高气傲的,一心想进师叔的门下……”
“我师父有我,才不会收徒弟呢。他又不喜欢收徒弟。”
郑琪臻说:“那可说不定。收你进门之前,大家也说师叔永远不会收徒的,还不是有了你。事无绝对,话不要说死。”
随翦翦气坏了,抬脚就走。
郑琪臻叫都叫不住:“诶诶欸,随师弟,你怎么走了呢?”
我不走,还要继续听你瞎叨比叨比吗?气死了,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不听,不听了。
随翦翦飞快地赶回到属于方轻尘的道场。
师尊不喜和人来往,早在修成元婴能够挑选自己的道场时,就选了一座极其僻静远离仙宗正峰的雪峰山。
雪峰山没什么别的优点,也就是僻静。
缺点一大堆:远离主峰,雪峰山灵气稀薄,土壤贫瘠。其他修士都看不上这里。但这里很静,正适合不愿与人来往的方轻尘居住。
雪峰山很高,直耸入云。山顶长年云雾缭绕,白雪覆盖。
而方轻尘时常会在雪峰之侧打坐。一打坐便是数月过去,直到全身都封进了雪里。
方轻尘独自在此处待了数十年,早就习惯于雪峰山的人迹罕至飞鸟不到。
这地方,除了方轻尘也没人愿意过来了,冷清得像祁门仙宗的一个禁地。
直到随翦翦来了之后,雪峰山才有些变化。
随翦翦爱热闹,贪玩。方轻尘便抓了许多低阶的无害灵兽送到山里。山脚一路往上,也开始种满了各色的奇花仙草。
剑修一向对生活质量要求极低,和手里的剑相依为命。
方轻尘只随便挖了个简陋的山洞就作为洞府,而且平时也基本只在雪山之顶打坐。
而今,山腰平坦处已平地起了一间装饰精美的院子。最好的房间留给随翦翦,自己也从冰冷的雪山之顶搬了下来,住在随翦翦的隔壁。
听完郑琪臻的话,随翦翦匆忙赶回雪峰山。
他刚一踏进雪峰山脚,就感觉到有外人的气息。师尊平时没有客人拜访。宗门的弟子若有事情通报,碍于他师尊的诡异脾气,也万万不愿登门,只用纸鹤传书。
能上雪峰山的,不做第二人想,正是师尊的那位好友江愁眠。
论颜值,方轻尘绝对碾压江愁眠。然而方轻尘的桃花却并不多。就连敢直视方轻尘眼睛还不打哆嗦的都没有几个。
倒是他的好友江愁眠。相貌虽比不上方轻尘,也算风流倜傥,而且性情外向,男女都吃得开。
江愁眠的人缘与性格诡谲阴冷的方轻尘天壤之别。
随翦翦觉得和他那风流多情的三哥倒是挺像。
方轻尘不是江愁眠的唯一好友,但江愁眠绝对是方轻尘唯一的朋友。
若是他来,倒是不奇怪。
但随翦翦并不喜欢他来。
哼,总是破坏他和师尊的二人世界。师父总是一个人打坐,他很珍惜师父没打坐时那点闲暇,能和师父有二人时间。
江愁眠怎么老挑着这种时候来拜访!愁!
随翦翦轻手轻脚地探身进了院子。师尊似乎在和江愁眠在房间里讲话。
想到大哥说的那什么想拜师尊为师的新弟子就是江愁眠的外甥,他就感觉江愁眠来的不是时候。
思来想去,他返身出去端了壶茶,假意借着送水的由头去偷听两人谈话。
方轻尘的耳朵一动。小徒弟一到山脚他就感觉到了。蹑手蹑脚地站在外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想到小徒弟此时偷偷摸`摸像只小老鼠的模样,他忍不住地勾了勾唇。那笑容极淡,一纵即逝。
若不是江愁眠正注意着方轻尘,恐怕也发现不了。
江愁眠不由地吃了一惊。
竟能有幸见到方轻尘笑?恐怕外人都不会信吧。
他心说,若外人真见过方轻尘笑靥,恐怕云升界的美人排行榜便要再修改修改,方轻尘就不用再和魔族的魅魔齐名了。
可惜没人见过。就连他也是极其难得地见识到。方轻尘果然对他那个小徒弟分外宠爱。
方轻尘并未设置屏障,也未阻拦,由着随翦翦在外面偷听。
随翦翦撅着屁`股,贴着门,只是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只依稀听到了几个字。
“徒弟……我那个小外甥……天分……”这是江愁眠的话。
“收……好……”
“照顾……谢……”
淦啊!江愁眠果然是来让师尊收徒的。
随翦翦顿时大为恼火。
好个江愁眠!趁他不在,就想给他送个便宜师弟来!
随翦翦生气之下,一不小心就用了些力,一下就把门给撞开了,他重心不稳,倒了进去。随翦翦还端着一壶茶,茶壶倒了,滚烫的茶水顿时掀翻。
随翦翦吓得大吸气。他不潜心修炼,修为不高,修炼这么多年也才刚筑基,又皮薄肉嫩的。
若是这热茶泼到身上,非得烫秃噜皮不可。
一阵轻柔的力将他拖住。倒出的茶水也在顷刻间一滴不剩地倒回壶里。啪嗒。茶壶安安稳稳地落在桌上,一滴水都没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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