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如月车站（1/3）

无论远在日本的远坂家主因着这些莫须有的黑锅掉了多少头发,至少眼下作为时钟塔灾厄之源的小莱本人是毫无愧疚之心的。

她来时钟塔学习，不过是因为好奇所谓的魔术与根源究竟为何，传承了数千年的古老魔术协会究竟藏了多少有趣的东西,好在这群老狐狸见状不妙便及时收手,停下了那些有的没的追求，也跟着敲打一番家族内部的小子，让他们不要过于胡闹,接下来除了一些的确是死心眼现在还没有被小莱打出心理阴影的,大部分的年轻魔术师终于学会了应有的绅士风度。

入学一年后，小莱才终于得以安静学习……以及开始到处摸鱼。

现实生活不像真实rpg，能够允许她撬开时钟塔每间房门探索宝箱和未知隐秘地图，但是能够探索的地方仍然不在少数。

教授们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就不存在道德感的魔术师们有心想看她成长程度,一般同学只以为她是在逃避奇怪的追求者，是以她这么满场乱窜好长时间，竟也没人拦着。

如此，小莱在看似老实的在时钟塔呆了好几年后,魔术协会的大书库提供的对外开放所有图书和相关记录已经被她全部阅读完毕；时钟塔提供的全部课程除了纯粹的历史理论类型，其他只要上了几节就能够摸清根本思路，她本就不是乖乖听话的好孩子，被判定成浪费时间的后续课程被小莱全部翘掉，这样的行为自然被不止一位老师拉入了黑名单，只等期末的亲切面谈。

时钟塔的耀眼天才实力惊才绝艳，偏偏考试成绩惨不忍睹，除了入学第一年成绩好到足以写入校史，余下的时间里挂科科目拉成长长一单，是任何一个学生看上一眼都会当场心梗晕厥的程度。

然而,本人对此无所畏惧。

她唯一的室友天内理子看着把教材当做折纸鹤素材本的神主本人，终究还是没忍住问出了那句话：“您不打算配合一下学生的身份吗？”

折了十几只附魔的小纸鹤，在肆意飞舞的纸鹤群中百无聊赖地扯着下一张纸的小莱慢吞吞地回答道：“如果对方真的拿我当学生的话，我继续玩我的学生游戏也未尝不可。”

——说到底，是对方先一步破坏了游戏规则。

天内理子一脸茫然。

而小莱的手指上落着从窗外飞回来的纸鹤，笑得很是讽刺。

***

不同于咒术世家那种纯粹依靠几率继承强大术式的微末概率，魔术师的魔术回路几乎都是固定的，魔术刻印也是固定的，对与诸多古老的家族来说，过于强大的魔术刻印超越了一般魔术师可以承受的范围，而挑选一位优秀的母体，为家族生下□□强大足够承载古老的子嗣才是至关重要的问题。

家族之间的联姻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多子的世家内部，诞生了资质出众的女孩往往通常只继承了漂亮的魔术回路却不被允许继承刻印，因为她们的价值大多仅限于联姻，为家族换取利益，为夫家诞下子嗣。

对于他们来说，远坂莱很优秀，很聪明，是前所未有的天才，也拥有着令人惊叹的美貌，作为远坂家的旁系，出身也足够被列入名门之内，如此一来，自然成为了各大家族的重点拉拢的对象。

比起她的优秀，另一个天内理子虽然也相当出色，资质却还不曾被世家大族们纳入范围之内，天才的阴影之下代表着无法突破的绝对巅峰，某种意义上却也昭示着不被掠夺的隐秘安全。

自少女入学至今，远坂莱一直都是最耀眼的那一个。

因为“远坂莱”是有可能压缩寻常魔术师家族数百年的时光，甚至很可能用短短数年时间就达到封印指定这一禁忌级别的恐怖天才。

——究竟是专注培养一位引以为傲的天才魔术师，还是放任世家大族的小动作，魔术协会内部也曾经探讨过这个问题。

一年的相处，对她最明确的感知便是远坂家的旁系天才是毫无秩序可言的自我主义者；这孩子的才能的确珍贵，可也是个不会听从指令也不可能遵从他人的指导意见，如果放任不管很有可能依靠自己研究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术式、从而被魔术协会直接封印指定的天才。

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题结果已经很明确了。

远坂莱只有一个没有错……但是一个远坂莱，却可以生下许多个才能卓越血脉强大的后代。

小莱原本想着，若是自己能继续好好学习的话她还能继续多待一阵子，说不定兴致起了当个魔术师，给他们留下几个漂亮的术式也算是回应了这段时间的照顾与教导……而如今偏偏因为魔术界通过血脉传承强化魔术回路的古老传统，这些老牌魔术师更多的把她当做前所未有的优秀母体，指望着通过她诞下更加优秀的天才子嗣。

翻脸倒是不至于，人类自私的劣根性嘛，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