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1/2)

陆家酒宴后,我仍然没有收集到赛诺蜜的信息。

距离我拿到她的徽章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唯一可以询问的蓝毒似乎也只是对“会过来的人选”有所了解,至于过来的时间、地点、形态……这关键细节,她却是全然的一无所知。

考虑到我的身边目前只有她这一位干员,蓝毒所能提供的情报严格来说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如果赛诺蜜和蓝毒一样,刚刚过来的时候是动物形态的话……

啊,怎么办,我的头已经开始疼了。

怀抱着“虽然赛诺蜜本人没过来但是衣服可以先做出来”的心思,我在漫无目的的寻找中结束了假期的最后一天,并准备上班后抽空继续薅羊毛。

——然后在踏入公司大楼的第一秒,就被飞速往来的人群和紧张压迫的气氛打断了我原本的计划。

重回万甄打卡的第一天,公司的人事就感觉有所变动的样子,所有人步伐飞快忙得脚不沾地,我绕开人群,推开a组办公室的大门,里面一双双黑眼圈像是饿急眼的狼崽子一样盯着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几双爪子下一秒就把我抓到了工位上。

“姐姐——!!!”

猫哥先一步发出凄厉的悲鸣:“姐姐救命呀姐姐,您老人家再不来上班我们就要猝死了——!!!”

“……”

倒也不至于如此。

我刚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组长郑琳一脸精致浓妆也难掩憔悴,她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一边说着幻影回来的软绵绵贴心话,一边把一大摞文件递给了我:“拜托你了。”

……行叭。

一上午的兵荒马乱后,堆积如山的工作终于稍稍有了见晴的苗头,满满看了眼时间,主动定了奶茶,现在和郝帅一起下楼去取了;我坐在工位上开始翻之前齐司礼留给我的作业,在家闲的没事的时候这东西已经弄了个七七八八只剩收尾工作。

瘫在椅子上的猫哥探过脑袋看了一眼,噫了一声。

“我猜齐总监现在应该没空看这个了,你可以偷偷往后拖一拖进度。”

“怎么说?”

猫哥左右看看,鬼鬼祟祟地凑过来和我嘀嘀咕咕,说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万甄在这两天陆陆续续换了不少管理层,现在内部许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要变天了。

“项目进行中就开始紧急换人,无论哪一行都算是个忌讳,可也不知道上面抽了什么风,无论怎么说都非要换不可,现在倒好,不少工作中途换人听说坏了不少项目进度……这两天齐总监都要忙疯了,昨天我瞧着那脸色可比死人强不了多少,上午请的假,好像是累病了。”

他说完后又悻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哪位老板做了什么孽,非要在这关键时候换人。”

我轻咳一声。

……某种意义上,本人的确可以算是罪魁祸首。

某位贵族老爷的胆子小的有点可怜,早知道他应激反应这么严重,我那天就收敛点了。

我略感心虚,正准备摸桌上的咖啡转移一下注意力,一阵轻声敲门声打断了屋内的闲聊,抬头一看,周严先生那过分夸张饱满的高大身形就立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份牛皮纸袋子的精致简餐。

那logo我认识,和口味无关,纯粹因为这一家是那种能让人瞳孔地震的贵。

周严当真是过分的一板一眼,他双手递过来牛皮纸袋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没法拒绝,“这是老板的一点心意,小姐请不要客气。”袋子容量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一人份,周严笑笑,帮着解释几句:“不知道您的口味,店内几个比较热门的口味就都买了一份,您可以和同事们分一分……那么就不打扰您用餐了,我先告辞。”

我拎着牛皮纸袋,回头看见了闻到新闻味道的猫哥那双几乎快要冒光的眼睛。

原本已经气若游丝的猫哥忽然直起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瞪着我。

“……”

我本来以为这小子要和我问一些八卦相关之类的问题,结果这小子脱口而出的就一句话:“姐姐,苟富贵,莫相忘!”

……没救了你。

我在他亮晶晶的注视中拿出来纸袋子里面的食物,这家的主打卖点就是健康新鲜的养生轻食,恨不得在每一根菜叶子上打上国外空运进口的标签,袋子里的分量不多不少,正好够a组办公室的各位每人一份。

按着他们偏好的口味给同事们分下去,我耳朵里塞满了苦逼打工人们对陆总感恩戴德的歌颂声,最贵的那一份被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留给了我,然而我看着桌上精致的餐盒,一如既往地一点吃东西的欲望也没有。

“……猫哥,你刚刚说齐总监今天请病假对吧?”

“嗯?”忙着往嘴里塞东西的猫哥转过脑袋,点点头:“是休假,怎么了?”

嗯,借花献佛,做个人情而已。

……我没有因为我的一时兴起连累别人被迫加班007到累趴下而心虚,完全没有。

***

两个小时后,我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和一脸苍白难掩倦色的齐司礼在他家的大门口彼此面面相觑。

他用那双病中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一点也不打算掩饰满眼的抵触和不满,而我自觉理由充分,拎起手里的牛皮纸袋和设计稿,对着他晃了晃:“来探病兼交作业,齐总监。”

“……”

齐司礼不说话,仍然坚持用那双毫无杀伤力的眼睛瞪我。

“就当是您之前在我病假期间打电话的回礼?”

他仍然沉默,只是这次抿抿嘴唇,最后还是叹口气,侧身让过一条路。

“……进来。”

刚刚进了里屋,一条毛巾就扔到了我的脑袋上。

“设计稿留下,擦干了头发你就走吧。”

他看了眼我手里拎的外卖纸袋,一脸嫌弃:“我不吃外面的垃圾食品,你自己处理掉。”

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湿透,夏日轻薄的料子此刻冷冰冰地贴附在了身上,凉得人头皮发麻。齐司礼目光隐秘的看了我一眼,又迅速转过头去,柔软的银发间隐隐露出他浅粉色的耳廓:“洗手间在那边,也有烘干机可以让你用。”

“谢谢齐总监。”

他说完这句话就摇摇晃晃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我瞧他一摇三摆摇摇晃晃的虚弱走姿只觉心惊胆战,果不其然,进屋没两分钟就听得一声坠地闷响,此时我才刚刚放下文件夹和牛皮纸袋,目光望向卧室的方向,又看了眼自己湿漉漉冷冰冰的上半身,认命地叹了口气。

保佑你已经是晕过去的状态,齐总监。

我解开湿透的衬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在这么多年始终都有穿无袖背心的习惯倒不至于情况过于尴尬,只不过在我刚刚撩起头发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什么人惊恐倒吸冷气的声音,而这屋子空空荡荡整洁干净,除了玻璃缸里的白色蜥蜴以外,并没有除我之外的第二个生命存在。

……不对。

蜥蜴有白的么?

我看着那玻璃缸里的蜥蜴,而它也下意识看着我。

对视超过十秒,我屈指敲了敲玻璃缸。

“别装傻,转过来。”

我面无表情。

“真以为我看不出来灵长类的眼神变化和一般冷血动物的区别吗。”

岐舌:“……”一般人都看不出来区别吧!!!

——我是当真好奇。

蓝毒既然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那么这个世界同时存在其他属于泰拉大陆的那些特殊种族我也不惊讶;我难得有些兴致勃勃,甚至换了这些种族的特有语言,换着花样询问玻璃缸里的小蜥蜴:“阿达克里斯?还是萨弗拉?”

“……?”

蜥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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