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眠(1/2)

该说是月光太过静谧美妙,还是这花香太过浓郁,亦或是被困在手中的姑娘忽然显现出一种与她之前的姿态截然不同的温顺感……齐司礼之前会直接动手拢住她的脑袋,原本只是为了防止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会看向自己、用那双仿佛可以看透一切的眼睛看穿他隐秘其中的小心思。

……本来是没有什么其他意思的。

可他说完后只觉耳廓发烫,连呼吸也跟着乱了几分。

齐司礼垂眸试图找些其他话题转移注意力,却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两人的距离……是在是很成问题。

当真很近,非常近。

近得……已经是像极了情人之间亲密索吻才会有的距离。

齐司礼想到这里时心口猛地一跳,身子向后仰了一下,可是那双手却没舍得松开原本的位置。

立刻拉开距离才对,他默默想着。

狐狸目光游移,长睫轻颤,白皙清隽的俊秀面容也已经浮现出羞赧不安的浅粉色,正琢磨着要怎么从这种奇怪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并和她解释自己的反应,四处漂移的眼神却已经无意识地流连在对方色调浅淡的柔软嘴唇上。

……怎么看都觉得颜色太淡了。

齐司礼下意识地想道。

像是长久未见阳光的玫瑰花瓣,看起来显得柔软又苍白,惶惶颤颤地堆叠在脆弱的枝头,怏怏地显出一种毫无生命力的病弱安静。

病态美虽然也有存在的道理,可这里应当染上些新的鲜活颜色才算得上漂亮。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想要俯下身去,也的确已经俯下身去——

“——!!!”

呼吸险些真正交融的前一瞬间,齐司礼忽然硬生生拔高了腰杆又用力抿平嘴唇,他有些粗暴地把薄毯从对方的脑袋上扒拉下来,对上姑娘那双平静的眼睛时,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她的毫无反应,种种情绪交杂,忽然就在心脏激跳的滚热胸腔酿成了莫名其妙地恼羞成怒:“……都这么大人了你怎么一点自我保护意识也没有!?”

“……?”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

设计师小姐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她脸上还有些重新安静下来后终于开始反射回身体内部的倦怠,所以她只是很慢地眨了眨眼睛,回了一个短促又茫然的疑问。

“……啊?”

“……”

齐司礼张不开嘴解释,只觉得耳根之下那一片肌肤此刻都已经烫得让人心跳加速快要让人喘不过气,飞快向后退了几大步拉开距离,摆明没打算让她仔细看清自己的模样;而转身走到花房门口,狐狸也只匆匆扔下一句“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收拾写东西”后就快步离开,齐总监的背影虽然努力维持着体面从容,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几分类似于落荒而逃的慌张狼狈。

太过分了。

……也太不知道小心了!

再怎么说,刚刚的想法都是在是过于危险,她对自己毫无警戒心某种意义上反而激起了齐司礼的警惕心,就比如刚才,他能控制住自己逾越的举动,可如果换个人呢,换个人她是不是也这么乖乖的让人捧着脑袋转来转去随随便便就拉近距离?

齐司礼回屋收拾东西的时候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自己对现在的她实在是了解不多,他们是谁,又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二十三岁的年纪实在是太轻,轻得似乎承载不住她只言片语流露出的那些厚重而痛苦的过往;而且按着她这个只会认为是自己问题的性子,怕不是那些家伙做什么她都会乖乖答应。

那,那些人会对她做些什么?

拥抱,贴近,还是亲吻、甚至是更进一步的亲密?

狐狸想到这里手指一顿,从柜子里抽枕头的动作也突然显得粗暴了许多。

小蜥蜴啪嗒啪嗒趴到一边的柜子上,幽幽看着他。

“老齐——”

狐狸立刻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心里莫名生出的憋屈和不甘冲他发了过去:“看我做什么。”

“哦。”岐舌甩甩尾巴,用相当矫揉造作的调子长叹一声:“我在看这个世界上最典型的狐狸精反面案例。”

齐司礼眉峰一抬,手上动作也跟着放慢了许多。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的语气近乎可用和善来形容,蜥蜴听出他话外之意的威胁,却还是啧啧几声,声音里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嫌弃:“多好的机会呀老齐,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就连妹子的反应都是那么的配合!说真的我还以为有生之年能见着你这木头学会开窍……结果呢!结果就差临门一脚了啊老齐!”

居然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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