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2）

书中阳燕燕从城里过完节回来，遇到虞生后被死缠乱打。

俩人争吵时，那没人管的一岁的儿子在地上滚来滚去不小心掉进了水里，路过的炎朔跳下去救人，再就是炎朔腿抽筋被淹死。

也就是说，炎朔的死是在阳燕燕回来以后。表姐初五回来，今天初二，嗯……至少这几天炎朔那人还能活着。

姜藜想来想去，决定不管这事，自己又不是观世音菩萨。

再者说，姜藜好歹也看过《死神来了》这一系列大片，这些电影里那就说明了一个道理：该死的总会死的，无非是晚几天罢了。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姜藜心安理得地继续混吃等死，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自己老爹。让自己老爹把工作让给自己，那自己就可以回城啦，要知道书中原主苦哈哈在乡下待了很多年，是最后一批回城的。而姜藜，是等不了那么久的。

可自己那渣爹也不知道到底在哪儿，她只知道那渣爹和第二任老婆生了一个儿子，而且渣爹是纺织厂的。全国大大小小的纺织厂这么多，姜藜真不知道该如何找起。

正月初三，姜藜准备去供销社帮李婷买糖，“给我票，是要白糖吗？”

“我倒是想吃白糖，可哪买得着啊。”

说着李婷递过去伍公两的补助糖票，姜藜若有所思，李婷这两天吃药嘴巴里苦得不行，就想吃点白糖放在药汤里。可惜，糖票不容易得，冰糖白糖这些更加买不到。

说起来，自己和李婷相比好不到哪去，姜藜收起自己心中那廉价的同情心，带着钱和票去了供销社。

“大哥，有白糖吗？”姜藜问着其中一个男的售货员。她也不蠢，昨天买猪油因为缺斤少两的问题在这里把一位大姐售货员给得罪了，她今天特意躲着那大姐。

无奈这里的售货员沆瀣一气，都认识了姜藜，都不给她好脸色看。

这大哥压根不搭理她，等姜藜问了好几遍才白了一眼，“没有白糖。”

“那你这里有红糖没？”

“没有。”

“你们牌匾上不是写着保障供给吗？”姜藜不服。

那男人冷哼一声，不搭理。

人家有这东西就是故意不卖给她。

气冲冲离开的姜藜回到知青点把票还给李婷，“我让红姐给你买。”

姜藜李婷还有红姐都是同一个生产队的，不过她们不是同一批下来的，红姐比她们资历更老一点。经过好几次招工也没被招回城里去，整日里自怨自艾。

红姐倒是好说话，帮李婷去供销社买糖去了。

气不过的姜藜开始给公社里写信投诉，这些售货员整天摆着张臭脸，真是气死个人。

拿着信去投诉，在半路上姜藜又碰到了炎朔和一个小姑娘。那姑娘看着就十岁左右的样子，此时正牵着炎朔的手缠着一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姜藜也认识，是准备去下面的生产队收皮毛的。而且这中年男也是供销社的，不过对方是干采购的。

啧，姜藜知道这干采购的可赚钱了，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差事，比刚才那些板着臭脸卖货的售货员要更赚钱。

“叔叔，我这头发能不能卖给你？”小姑娘缠着人家收皮毛的不让走。

炎朔扯着小表妹胳膊把她拉开，递给采购员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的都是表妹平日里放学后到处捡的鸡鸭毛。

把鸡鸭毛收好，那中年男人给了炎朔几个鸡蛋以物换物。

“嘿嘿，太好了，咱们拿鸡蛋去换糖票。”表妹把鸡蛋都装进自己的小小军跨包里。

看到了一直在旁边‘观看’的姜藜，小姑娘瞪了姜藜一眼，“你看什么看？”

“哟，你年纪小，脾气倒是挺大啊。”这小姑娘穿着厚厚两件针织的毛衣，可惜前后穿反了，姜藜看她这‘不拘小节’的样子就觉得好玩。

小姑娘狠狠一跺脚，“我就是脾气大，我脾气天下第一大！怎样？”

得，这是个暴躁小姑娘，姜藜笑着看向炎朔，“好心提醒你一下，昨天买猪油那事，咱们得罪了供销社那些老东西，今天我去买糖他们竟然不卖给我，我劝你以后要是买东西就让别人代你去买。”

炎朔沉默了一会子，随即说道：“我去找革委会投诉。”

姜藜得意地挥一挥手上的信封，“你去没啥用，你一个本地的，人家革委会肯定帮着供销社那些人，那可都是些有背景的。不过我嘛，好歹是知青，还有个知青办的能帮我，你等着，我这就去投诉。”

去了知青办，姜藜对着人家主任就是一顿哭喊，底下那几个来办事的民政助理员痛苦地掏了掏耳朵。

知青的事就是知青办的事，人家主任一思考，觉得供销社那些人简直就是打他们知青办的脸，打他们知青办的脸那就是和国家方针作对，于是让底下的助理员去处理这些事儿。

嘿，成了。姜藜蹦蹦跳跳地跑出知青办，对着炎朔比了个‘OK’的手势。

梳着俩麻花辫的姜藜土里土气，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如此明媚。眉眼弯弯像月牙般的眼睛里盛满了清澈，憨态可掬，还带着点傻气。

一向板着张脸的炎朔不由得笑了下，不过笑容转瞬即逝。

“以后我买糖不用怕了，哈哈，”姜藜笑了两声又反应过来，“哎呀我忘记了，我压根没糖票。”

城里还一人发点定额的糖票，乡下压根没有。

炎朔表妹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了出来，“你想吃糖吗？我家里有蜜糖啊，不用票就可以买。”

“真的？”姜藜惊讶地看着炎朔。

炎朔点点头，“蜜糖产量少，公社里没有统一收购，你想吃蜜糖可以去我舅舅家买，不过速度要快，去晚了就被别人买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