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2）

嗨，程强杰仔细一想，说的也是，有时候就是运气问题，遇上了坏人不是你忍不忍的问题，不是你忍了对方就能放过你的问题。

“姜藜，十天后会有一家玻璃厂来招工，去不去？”

“去啊，报名就能通过吗？”

“你做什么美梦呢，”程强杰怼她，“你看我一表人才又有文化，这几年前前后后来招工的好几批了，都没看上我。你还想报名就通过？别做梦了。”

“也是，”姜藜傻笑，“反正我要报名，只要有机会就不能放过。到时候把红姐和李婷都叫上。”

“红姐她……”程强杰欲言又止地摇摇头。

姜藜从他这动作中闻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她怎么了？”

“反正我看她是回城无望了。”

“为什么？”

“你和她天天待在一个宿舍还不知道？”程强杰没再多说。

姜藜有些懵逼，不过人家不说她也没那个兴趣去多管闲事。

到了果园，那老头子让这些年轻人赶紧拿上工具干活。

“剪枝的活儿干完了，接下来把咱们这里清理好。”

“老大爷，是要打农药吗？”彤彤凑过去问道，她最怕打农药了，就算去耕地也比打农药好，那玩意儿容易沾到身上还有毒。

“哼，”老头子这时候傲气道，“我管辖的果园从不兴打农药那一套。我的果园结的果子那都是又大又好吃，虽然不好看，但吃着香啊。”

七十年代，农药开始兴起盛行，不过这老爷爷不喜欢来农药那一套。就为了这事，老大爷和省城的几位领导吵过不少回了。

彤彤才不关心这果园好不好，反正不让自己打农药就行。

姜藜不太懂这些事，老大爷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

重新把这些知青分好队伍，老大爷让他们把周围那一片种的植物都给采了。

“这是野菜吗？能吃吗？”姜藜咽了咽口水，在果园成天吃红薯，这已经是很好的生活了。回到公社就是咸菜粥又或是焖干饭，有时候饭都吃不饱。

说起来，穿书以后，姜藜已经很久没吃过肉和新鲜的蔬菜水果了。

如今见了这些野菜，姜藜寻思着拿回去煮了吃也行啊。

“什么野菜，这是药草！还知识分子呢，这都不认识，”老大爷让她闭嘴，“你们把这些都摘了，然后磨成汁用水兑了，背上那农药机子把东西给撒了。”

估计这些人勤快点，再给两天的时间就能把这大片果园都弄完了。

这些药草都是老大爷让种的，为了杀虫。

“红姐，这玩意儿有用吗？”

“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没农药有用。你说这老大爷还挺倔的，喜欢用这些老办法来驱虫，明明买些农药就能解决的事。”红姐叹气。

姜藜耸耸肩，没说话。

看着老大爷的背影，她突然觉得有些唏嘘，科技在发展，社会经济在发展，不管农药有哪些利弊，至少以后是势不可挡的存在。可老大爷思想上接受不了这些转变，肯定是要被淘汰掉的。

将药草磨成的汁液兑了水，姜藜将这些液体又倒进农药机子里，最后背起装了几十斤药水的农药机子，姜藜开始在果园间劳作喷洒着药水。

“红姐，这药草还挺好闻的。”

“就是些烟草罢了。”红姐气喘吁吁的，不到一会儿腰就痛了。

‘咔嚓’一声。

姜藜懵逼地转过头一看，不知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几个小伙子小姑娘，正拿着相机对着他们这些劳作的知青们。

“不行不行，这张照片不行，”唐麦子走了过来指责累倒的红姐，“我说这位大姐，干活要认真啊，我这照片拍到你偷懒，都不能用了。”

？？听到这儿的姜藜不由得想骂人，这农药机子里面可是装着几十斤的水，背着在这崎岖不平的土地上喷洒农药，男人都尚且累得要死，更不用说她们这些女同志了。

可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伙子竟然说红姐故意偷懒？姜藜气得拿起喷洒的杆子往那摄影师身上一喷，药水喷在了对方身上。

“………”唐麦子愣了，下一秒他吓得赶紧脱掉身上的衣服，这是农药啊！有毒！

姜藜哈哈大笑，“瞧你那怂样，这就怕了？”

另一排喷洒药水的男知青听到了动静笑道：“这里面不是农药，是老大爷种的烟草，没毒的。”

正张牙舞爪脱衣服要洗澡的唐麦子松了口气，摸摸脑门上的虚汗，气得要揍姜藜，“你是哪个公社的？我一定要告你的状！”

姜藜不搭理，继续干活。

赶来的老大爷满头雾水，这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他不认识，“你们是从哪里来啊？”

唐麦子特意地指了指自己戴着的袖标，“老大爷，我们是摄影员，这两天专门来拍你们果园这些工人们干活时的精神面貌，请你一定要配合我们的工作。”

姜藜往那边瞧了一眼，这几个年轻人衣服上都带着袖标，袖标是菱形红底的，上面绣着金灿灿的三个大字‘摄影员’。

“原来是摄影员同志，我们这里一定配合你们的工作，”老大爷连连点头，“我是这里的老干部了，姓邱，有什么事你们问我就行。”

“邱爷爷，你好，我是唐麦子，你叫我麦子就行。”唐麦子笑着伸出手和老头子握手。

他这一傻笑，老头子还愣了一下，总觉得这小伙子笑起来和姜藜还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