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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一个姑娘家……啊,这样成何体统。”

“你的观念太落伍了。女人现在也可以出去工作。没准将来有一天,女人还能当首相呢。”

夫妻俩小声地争执了一会儿,最终没了声音。段非拙的腿都快蹲麻了,终于听见卧室里传出响亮的鼾声。

段非拙悄悄潜进卧室。林恩夫妇在床上呼呼大睡,床边摆着一个精美的梳妆台,各种瓶瓶罐罐、刷子粉扑堆成小山,山脚下放着一只深蓝色的首饰盒。

他打开首饰盒,那条珍珠项链就放在最上层。他瞄了床一眼,确定林恩夫妇没有醒来,便迅速抓起项链,飞也似地逃出卧室。

“很好,我们到楼下去,把它的力量释放出来。”石中剑说。

段非拙摸黑下了楼,来到客厅,将项链小心翼翼地摆在茶几上,好像它会突然爆炸似的。

“该怎么做?”他问石中剑。交易行的那个少女可以指挥珍珠飞来飞去,可他完全不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简单,”石中剑说,“你把我举高,用力一劈——”

“那样连房子都没了吧!”

这时,二楼走廊深处传来开门的“吱呀”一声。

段非拙以为林恩夫妇醒了,吓得赶紧躲到一株室内盆栽后面。

一个轻柔得几不可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只见一个窈窕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楼梯顶端。

那是穿着睡裙的路易莎。她鬼鬼祟祟地下了楼,做贼一般钻进厨房。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段非拙伸长脖子,看见路易莎从橱柜里找出了两个苹果,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

——说好的节食呢,路易莎……

她风卷残云般消灭了苹果,将果核扔出窗外以毁尸灭迹(看她这么熟练的样子,肯定干过很多次了)。接着,她又蹑手蹑脚地离开厨房,准备返回卧室。

这时她注意到了客厅茶几上的珍珠项链。

她好奇地走过来,目不斜视地从段非拙藏身的盆栽前经过。这株盆栽的个头显然不足以掩藏一个大男人,但幻形叶的力量让路易莎完全无视了这个奇怪的现象。

“这东西怎么会在这儿?”她拿起项链,对着洒进客厅的月光端详,“一定是妈妈又到处乱放了。真是的。”

段非拙咬着自己的手,防止自己不小心惊叫出来。他好不容易才把项链偷出来,结果又要被路易莎放回去了!他的辛苦全白费了!

然而路易莎并没有立刻将项链送回父母的房间,而是转身来到客厅的一面全身镜前,把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变换着角度欣赏脖子上的美丽装饰物。

“爸爸妈妈为什么总发愁我嫁不出去呢?”她自言自语,“我没那么丑吧?只要打扮一下,不是挺像样的吗?”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打算摘掉项链。

可她摘不下来了。

项链忽然收紧,仿佛一条绞索箍住死刑犯的脖子。路易莎张大了嘴,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她伸直了脖子,双脚踮了起来,但这不是因为她在跳芭蕾舞,而是因为项链把她整个人吊了起来。

很快,她即使踮着脚也碰不到地面了。那条珍珠做成的美丽绞索将她悬在半空中,她的双腿无助地蹬着空气,圆瞪的双眼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她将手指塞进项链和脖子之间,想把它扯断,但项链只是越收越紧。

“救……命……”

她最后抽搐了一下,四肢无力地垂了下去,再也不动了。

段非拙顾不得隐藏身形,急忙从盆栽后跳出来,不假思索地拔出石中剑。

握住剑柄的刹那,他的身体便交由石中剑控制,不由自主地移动了起来。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奔向悬在半空中的路易莎,挥出石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