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外（1/4）

风很冷,窗外下着雪，絮絮的，洋洋洒洒一天一地,像一点一点的小绒毛，随着风飘摇落下。

魏清游看着窗外静立在雪中，以灵力运转维持周身一丈许的雪絮不动、不化的十几个小师弟,满意地点点头。

这是终年深冬气候的玄英山的修炼之所。能来此处修习的小师弟们都已经进阶到了最后阶段,如有所成，便真真正正成了四镜山的入室弟子。

“小师弟们最近的修习进度，似乎比往时快些了。”因为小师弟们即将进阶的关键阶段特意而来的魏清游满意地收回目光。

“都很上进，是四镜山之福。”韩知竹也对小师弟们的修习结果表示着肯定。

“我记得当时我们四人进阶时，雁书怎么也达成不了，后来是二师兄替他作弊的。”想起昔日师兄弟们共处的时光,魏清游多多少少有些惆怅。

他抬手拿起桌上温着的酒壶,给坐在对面沉静看着窗外小师弟们运作灵力的韩知竹倒了一杯酒。

“当时二师兄替雁书作弊，大师兄你其实是知道的吧？”

“知晓。”韩知竹点点头,语气间却无平日有人和他提起程雁书时会有的自然波动,“只是师尊不计较，我们又何必为难他。何况,那时的四师弟……”

那时的四师弟，和他的四师弟，于他而言根本是两个人。但这种不同，却也不必与人共享。

魏清游见韩知竹话语停顿,便换了话题，问道：“雁书今日竟然没有跟着你来？他平日最喜欢雪的。”

“早膳时他说乏了，不想动。”韩知竹端起酒杯，眉宇间似乎有些愁绪存着。

这几日程雁书都说乏,晚间虽然总有不断泛起的渴望，却也井没有如何折腾，最初两日韩知竹还觉得担忧，时时试他灵力，又找宋长老看过几次，但都无异样。

这种找不到原因的不对劲，引得韩知竹更为担忧，怕是有什么察觉不出的大症状在其后。

毕竟哪怕一点微小的问题，落在他家那个小机灵鬼身上，他都承受不起。

直到第三夜，睡下后总是忍不住停不了的亲吻中，两人都同时轻易惹起了火。

然后韩知竹眼睁睁的看着程雁书犹豫了一瞬，原本泛着渴切光芒的眼睛微微合起，黯然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说，“大师兄，我好困，不亲了。”

韩知竹那个瞬间才警醒：也许四师弟不是病了，只是……确实乏了。

毕竟四镜山的日常生活之于热闹活泼的四师弟，一直是过于沉闷无趣的。久而久之，韩知竹甚至担心，四师弟会觉得和他在此的朝朝暮暮也过于平淡了。

毕竟，他从来也不是一个太有趣的人。

但除了从身后拥紧四师弟，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这是第四天。

早膳时四师弟说着乏了，不来了的时候，明显有偷偷觑眼看向某处，像是有人在等着他，或者有什么约定要去履行。

不管是什么，都比跟着他修习、督导师弟们的日课来得有趣。

韩知竹犹豫再三，还是没有问出口，只把归朴放在程雁书手里，又轻轻抚了抚他的脸。

韩知竹一仰脖喝下那杯已经渐冷的酒，放下酒杯时，不自知地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