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庄周梦蝶（1/5）

这一天晚上，庄周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书房里飞来一只蓝白色的蝴蝶，翅膀上写着诗，庄周捉住它，试图读一读它翅膀上的诗歌。只是指尖一碰到蝴蝶，诗就隐匿了起来。庄周遂又放开了它，蝴蝶飞着飞着，变成了金色，身上有繁复的花纹，飞过之处皆有流金洒下。蝴蝶一直在房间里飞舞，像是有灵性似的，萦绕在庄周的身边。

庄周在梦中醒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被竹席压出了印子。庄周梦蝶，几乎每个读过书的人，听到庄周的名字，都会问一句：梦蝶的庄周？但是庄周很少梦到蝴蝶，正如同这个梦，他不知道是自己梦到了蝴蝶，还是蝴蝶梦到了庄周。他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忽然想到了林晚镜。

梦里，他惊觉该蝶仙是否由林晚镜幻化而来。

凌晨两点，庄周起床，没有开灯，他一个人缓缓走到床边，外面的房子全部熄灭了灯光，只有路口两路灯还亮着浅黄色的灯光，在这样静谧的夜里，这两盏灯如同两个永远等不来公车的旅客。月亮已经从东边的天空跑到西边天空了。庄周不止一次认真地看过月亮，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仰望月亮，总是有一种无法融入世界，被宇宙遗忘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街边的路灯，等待一辆永远不会驶来的公交车。

庄周睡不着了。他上楼，去了三楼书房，打开了书桌上的台灯，他打开电脑，有一项任务，他需要在周末完成。学校里有一个文学奖，赞助人是一位儒商，年轻的时候喜爱用“白茶”这个笔名写作，改革开放以后下海创业，成了一代传奇女商人。她每年都会来学校举办这个文学奖评选活动。前两年庄周的组诗都是一等奖，后来白茶老师很喜欢庄周，也信服庄周的文笔，今年指名让庄周作为终审评选的人。最终由他筛选出来的作品交给白茶老师阅读。

上一轮筛选的评委选出了15篇作品，包含诗歌、小说、散文和剧本。对于大学生来说，这个奖项奖金很高：一等奖一万元，2个名额；二等奖六千元，3个名额；三等奖三千元，10个名额。

庄周点开了压缩包，解压，里面有15个文件，每个文件里都以学院加姓名命名。其中也包含着庄周自己提交的组诗。浏览了一下，庄周惊喜地发现，有一个文件名是“法政学院+林晚镜”。庄周迫不及待点开了文档，她写的是散文，写的是小时候的一些细小，有趣，又珍贵的回忆。庄周开始轻轻地读了起来：

“小时候我喜欢玩，我觉得我看世界总是有另外一双眼睛。